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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洛仙兒臉色很難看,腦子也有些混亂,她胸中妒火翻騰,瞬間便燃燒了大半的理智,讓她根本無法平靜的思考,也根本再顧不得維護什麼形像了。

   “郡主說的什麼,奴婢可真是聽不懂了。”

   紅錦似被洛仙兒吼得打了個冷戰,臉上的表情,也是即委屈,又不解:“我家小姐她喝醉了,奴婢一直都在房裡照顧她啊。”

   “只是後來,小姐身上突然變得渾身滾燙,奴婢怎麼叫也叫不醒,而湯圓又和那位領我們過來這裡的姑娘去拿醒酒湯一直沒有回來。”

   “奴婢不得已只能出去找人,本想找到湯圓拿回醒酒湯,說不定小姐就會好了。”

   紅錦臉上閃過一絲難過:“可是奴婢無能,沒能找到廚房,找到湯圓,甚至轉了一個大圈,什麼人也沒能碰到還差點迷路,還好遇到一個好心的少爺給指了路,奴婢又回了這裡,看到郡主和幾位王父都在,奴婢這才忍不住上前……”

   “奴婢說的都是真的,找到,啊……”

   話還沒說完,紅錦眼神透過人群的縫隙,瞟到屋中的情況。頓時驚叫一聲,嚇得臉色慘白,連連後退了三步,竟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。

   那一臉驚恐被嚇壞的模樣,與其它受到驚嚇的小姐相比起來,一模一樣,眾人看在眼中,似乎,這丫頭並不像是在說謊。

   “嗚嗚……大哥,你好慘啊……”

   正在此時,一旁的楊倩倩突地抹著了一把眼淚,哭嚎了一聲,指著洛仙兒的鼻子便大罵。

   “洛仙兒,你少狡辯了,反正這事兒肯定同你相府脫不了關系。你自己的婢女不好好管教,與人私自苟且,被我大哥撞見卻害苦了我大哥,我告訴你,這事,我鎮國公府和你相府,和你洛仙兒沒完!!”

   楊倩倩歇斯底裡的怒吼,洛仙兒張嘴就要反駁,眼看兩人又要爭執吵鬧起來,卻被璃王一聲冷喝阻止。

   “都給本王住嘴,你們瘋夠了沒有!”

   南宮景璃臉色有些陰沉,朝旁邊的常遠使了使眼色,常遠心中哀號著上前,將床上的染血的被子扔在地上,把地上的人給蓋了起來。

   又扯上雕花大床上垂下的紗幔將楊義受傷處給蓋了起來。

   也總算是替那幾人遮了羞,奇怪的是,那地上糾纏在一起的四人,經過這麼久,這麼吵鬧,也是沒有醒過來。

   常峰忍住惡心,上前探了下幾人的呼吸,卻時臉色微變:“王爺,他們都已經……死了。”

   死了……

   怎麼會死了?眾人聞言大驚。

   若是香凌死了,等於死無對證,那這個黑鍋豈不是真會算到她的頭上?

   洛仙兒氣得手指的指甲都掐斷了一根,卻是根本無可奈何,紅錦的話摘出洛無憂,香凌又死了,她還能怎麼辦?

   正在這時,竹院外,一群官差打扮的人,走了進來,那群人後,還跟著一個背著藥箱的老大夫。

   “見過璃王殿下,煜王殿下,十四殿下,見過天瑞群主,屬下乃秦都府的捕快林澤,奉命前來查案。”

   那捕快向著幾人抱拳行了禮,說明了自己來意,因著靖王世子被害案,這段時間,府役配合大理寺捉拿凶手,已忙得不可開交。

   卻沒想到,凶手還沒捉拿到,這東崊書院又出了事,傷者還是鎮國公府的世子爺,這可真是一波未平,一波又起。

   看來,這後面一個月,兄弟們都別想再睡個囫圇覺了。

   南宮景璃瞟了一眼那人,點了點頭:“傷者就在裡面,現場也並未有人動過,你們可以進去查探。另外讓大夫隨本王來。”

   林澤有些疑惑,大夫跟來,自然是替傷者治傷的,可這璃王看樣子,卻要把大夫帶走,難不成,還有其它的人受傷?

   不管心中再怎麼奇怪,眼前,都不容他一個捕快多問。

   “是。”

   林澤猶豫了一下,還是抱拳應了聲是。

   南宮景璃點了點頭,卻是轉身,走到紅錦的面前:“現在,帶我們去看你家小姐。”

   紅錦仿佛失了神一般,愣愣的竟是沒有半點反應,旁邊柳隨風伸手,掌中玉扇毫不客氣的敲在她的頭頂。

   “小丫頭,沒聽到王爺的話嗎,趕緊的帶我們去看看你家小姐,若是去晚了,出了什麼事兒,你可就要吃不了兜著走了。”

   “哦,哦,是是,請各位殿下隨奴婢來。”

   額頭的痛感終於讓紅錦回了魂,她努力壓下心中的恐懼和震驚,從地上有些狼狽的爬了起來,連忙帶帶著幾位王爺去了旁邊不遠處的一間廂房。

   那老大夫自然也是識趣的跟了過來。

   廂房門被打開,眾人走了進去,一眾學子在廳外止步,內室裡的紗簾垂下一半,隱約可見,有個女子躺在上面。

   看面容的確是洛無憂,只是,她臉夾緋紅,不是一般的紅,簡直通紅如火,額頭,更是沁出豆大的汗珠,即使是眼簾緊閉,她的眉宇也是深深的蹙在一起,似睡得極不安穩。

   那樣子,一眼看去,就不正常。

   “你看什麼看,還不上前給她把脈,我告訴你,你要治不好她,我就稟了父皇,抄了你的家。”

   南宮錦璃還沒說話,南宮景皓便沉不住氣,直接瞪向那老大夫,一掌將人推了過去。

   那大夫忙不迭的穩住身形,上前去給洛無憂把脈,越把,那眉頭卻是皺得越深,一個勁兒的搖頭頭:“荒唐,簡直是荒唐,這是想將人往死裡整嗎?”

   “怎麼回事兒,趕緊說,再磨磨嘰嘰,爺現在就拿你喂爺的小乖。”南宮景皓怒了,手腕上突的多出一條五彩小蛇。

   只有寸許長,蛇身遍布五彩條紋,斑斕艷麗,顏色鮮亮至極,那蛇,正朝著老大夫惡狠狠的吐著信子。

   老大夫被嚇得一個腿軟,哭喪著臉道:“殿下,這姑娘被人喂了一線春,還服下了迷藥,且份量極大,所以才會出現這種狀況。老夫實在無解,殿下還是趕緊給這位姑娘宣太醫吧,若晚了,這姑娘就會血脈噴張,爆體而亡的啊。”

   極品春藥,還有迷藥?

   難怪人臉頰泛紅,卻又昏迷不醒,這真真是太歹毒了,這哪裡還是普通的報復,這簡直就是想要害人性命啊!!!

   一眾世家子弟,個個沉眉怒目,用如此手段害人,這人簡直就是喪心病狂。

   “現在宣太醫,只怕也是來不及了。”

   柳隨風一直玩笑的表情不在,臉上終於多了一絲認真,看向洛無憂的眼中,也是染上了一絲擔憂,卻是一閃而逝。

   連他自己也未曾發覺。

   南宮景璃也是大掌緊握成了拳頭,看著少女那嫣紅到快要發紫的小臉,心頭湧起一股怒氣,他上前兩步,長臂一伸,就要將少女抱起來。

   紅錦在一旁看得焦急不已,璃王爺此舉多有不妥,男女有別,這一抱,小姐與璃王有了肌膚接觸,只怕會惹來非議。

   南宮景煜靜默的站在一旁,從始自終就似個隱形人一般,此刻看到璃王的舉動,他內心浮起一絲冷笑,看來,他們這位皇兄,對這個洛府庶女還真的是不一般呢?

   洛仙兒更是氣得臉色鐵青,眼中滿是恨意。

   眾人神色各異的看著這一幕,南宮景璃卻是渾無所覺,然而,就當他的手,就要靠近床上的洛無憂時,突的,眼前銀光一閃,一枚晶瑩惕透的骨釘直直射向他的手掌。

   破空之聲傳來,南宮錦璃長臂一縮,及時避開,看著那枚被釘入雕花床板之內的骨釘,若是他收手再慢哪怕一點點。

   那骨釘就會穿透他的手掌,在他手掌之上,釘出一個血窟窿。

   誰也沒想到,此時此刻,居然還會再生出變故,而眾人更未想到,居然還有人敢對璃王殿下出手,出手的准度,力道,那絕對不是一般人能做到到的。

   而現在場,他們還有這麼多人在,卻竟是一點也沒有發覺?

   這身手,簡直是太可怕了!!

   眾人看向廂房外,那輛不知何時出現的輪椅,還有輪椅上的男子,頓時面面相覷,一瞬間,竟是再也沒有人開口說話。

   “不用勞動璃王殿下了,齊衍……”

   男人清冷低沉的聲音響起,容狄眼神落在雕花床上的女子身上,銀色的面具下,俊美倫絕的容顏之上,染上了一絲薄怒。

   “是主子。”

   齊衍恭聲領命,像是沒看到從人一般,直接走進了廂房之內,看了一眼洛無憂,替她把了脈後,直接從懷裡掏出一個瓷瓶,從中倒出一粒黑色的藥丸,給她喂了下去。

   眼看著洛無憂臉上的紅霞一點點褪去,眾人看得嘖嘖稱奇,那老大夫更是雙眼泛光的看著齊衍手中的藥瓶,就似一頭餓極的狼。

   卻終究是礙於心中恐懼,不敢有所動作。

   “主子,未來主母體內的春藥和迷藥都已經解了,人已無大礙,約一盞茶的時間,就可以醒過來。”

   齊衍給洛無憂第二次把脈後,連忙回去復命,那話,卻是聽得眾人眼珠子都掉了一地。

   未來主母,什麼未來主母?這人是誰,為什麼會突然出現,又為什麼突然救了洛無憂?他口中的未來主母是指洛無憂麼?

   那洛無憂又是哪個府上的未來主母?

   那個坐在輪椅上的黑袍男子到底又是誰?

   眾人心中浮起一連竄的疑惑,目光紛紛似有還無的看向南宮景璃,剛剛璃王的動作,他們看得一清二楚,可是此刻,他卻是沒有半點反應?

   這不是太奇怪了嗎?

   容狄點了點頭,衣袖輕抬,自他袖籠之中射出一條黑色的錦緞長菱,如靈蛇一般,裹上洛無憂的腰身,男人修長的五手一收,一拽。

   洛無憂整個人飄上半空,直直的落進了容狄的懷中。

   輪椅轉動,眼看那人竟似要離開,南宮景璃幽深的眸光幾番變幻,終於還是忍不住開了口:

   “等一等,眼下,郡王恐怕不能將人帶走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