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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4 眼睛

那眼睛只是出現了一下,瞬間消失了。

我回過神來,開門下車,四下看了看,什麼都沒有。

那是什麼東西?或者說,那是什麼東西的眼睛?

我看著車窗,回憶剛才的那一幕,依稀覺得那好像是一個野獸的眼睛,一個眼珠就足有我們一輛車這麼大。眼睛尚且如此,那它的個頭得有多大?它是不是就是地下那個鎮物?是不是它已經出來了?

我警覺地看著四周,周圍一切正常,和剛才沒有兩樣,不像是有鎮物出來的樣子,那剛才的眼睛,又是從哪出來的呢?

可兒見我下車,瞬間驚醒了,跟著下來了。

“少爺,怎麼了?”她趕緊問。

“哦……沒事”,我淡淡的說,“我下來撒泡尿。”

這話一出口,我頓時臉一紅,心說怎麼能這麼說?可兒可是女孩子呀!

可兒卻並不在意,她松了口氣,“撒尿您也不用下車呀,不是跟您說了麼?車上有衛生間的。”

“哦,我忘了”,我咳了咳,“走,上車吧。”

可兒沒多想,回到車上繼續睡了。

我走進車裡的衛生間,方便了一下,看著鏡子裡的自己,輕輕的吐了口氣。

方便完,我洗了手,重新回到可兒身邊坐下,繼續觀察外面。

這時,鑼鼓聲更近了,我都能聽清楚了。

從方向上判斷,應該是到主樓附近了。

我閉上眼睛,一邊聽,一邊體會氣場的變化,得益於對氣場敏感的天賦,任何一絲微妙的變化,都逃不過我的感知。

但是不知不覺的,我越來越困,稀裡糊塗的就睡著了。

天快亮的時候,廠區內的鑼鼓聲戛然而止。

聲音一停,我倆同時醒了。

我坐起來揉揉眼睛,開門下車,檢查四周。

可兒打了哈欠,伸了個懶腰,接著下車來到我身邊,“少爺,怎麼樣?沒什麼異常吧?”

“艸他媽的”,我忍不住罵了句髒話,“什麼情況到底是!又他媽干淨了!”

聽見我罵髒話,可兒撲哧一聲笑了。

我這才回過神來,趕緊站起來,“不好意思,我……”“別別別!”可兒趕緊說,“您可千萬別道歉,男人哪有不罵髒話的?不罵髒話的還叫男人麼?嘿嘿,您罵的特別有味道,特有男人味兒,來來來,多罵幾句!”

我尷尬的一笑,“別鬧了你……”

“我沒鬧,我說真的”,她開心的看著我,感慨道,“哎呀,人比人得死,貨比貨得扔,飛哥天天罵街,我怎麼看他都是個大老粗兒;少爺平時文質彬彬的,偶爾這麼一罵,我去,簡直帥炸了!”

她像個小迷妹似的,一臉崇拜的看著我。我咳了咳,“好了好了,不說這個了,你去洗臉吧,一會咱們換個地方。”

“好嘞!”可兒笑著回車上洗漱去了。

我長長的吐了口氣,看看四周,無奈的搖了搖頭。

洗漱完之後,我讓可兒把車開到了主樓附近停下了。接著我們開門下車,用李川給的門禁打開主樓的大門,走了進去。

白天外面不會有什麼事,所以我也懶得盯著了,不如到他辦公區去睡一會。車上再舒服,也不如床上舒服,沒必要委屈自己。

進門之後,可兒先去總控制室,把總電源和電梯打開了。

我倆走進電梯,來到了頂層李川的辦公室內。

這時,可兒突然想起了這裡的陣法,問我,“少爺,這裡可是有玄武陣的,咱倆在這待著,不會那樣吧?”

“哪樣?”我一愣。

“就是發生那事兒啊”,可兒說。

我咳了咳,“呃……不會的,你身上有護身符,這裡的陣法影響不了你。”

“那您呢?”她問,“會不會影響您?”

我淡淡一笑,“更不可能了,放心吧。”

“哦……”她一努嘴,“那好吧……”

我被她逗樂了,“行了你,燒點開水,泡點面吃。”

“好!”她點點頭。

水和面還有壺是我們從車裡帶來的,這裡有電,可以燒水泡面。

可兒燒水的時候,我走到巨大落地窗前,看外面的風景。

這裡登高望遠,遠處的野狼山,黑虎山和整個獅子坪都盡收眼裡,確實非常有氣勢。看了一會地勢,我接著看下面的廠區,從這看過去,大半個廠區都能看的很清楚。

這一看才發現,這廠區處處都暗合風水原理,是一個精妙的風水布局。看來這個羅秀山的確不是等閑之輩,李川在他的輔佐下能有今天,一點都不稀奇。

只可惜,這人做人沒有始終,跟了李川那麼多年,最終還是把他老板害了。

這裡面肯定是有原因的,但這是人家的私事,我不能去過多的調查。我的任務就是把這片廠區下面的鎮物收拾了,讓這裡能順利開工投產,那我就算對得起李川,對得起他那五百萬了。

可兒端著兩碗面走過來,放到辦公桌上,“少爺,可以吃了。”

我回過神來,“哦,好。”

可兒拉過兩把椅子,接著從包裡拿出一罐鳳尾魚罐頭打開,我倆就在李川的大辦公桌上,吃了起來。

“您剛才看什麼呢?”可兒問。

“看外面的布局”,我邊吃邊說,“羅秀山是個人物,這布局太精妙了。”

“說到羅秀山……”她看看我,“少爺,我總覺得余明婉肚子的孩子,肯定是他的。”

“是麼?有什麼根據?”我問。

她聳聳肩,“沒根據,直覺。”

我淡淡一笑,繼續吃面。

“其實您算一卦就就都知道了”,她說,“我們沒必要猜的。”

“我們是來解決這裡的鎮物的,不是來窺探人家隱私的”,我說,“你說的沒錯,我起一卦就能知道余明婉和羅秀山的關系,然後呢?羅秀山為什麼害李川是他的事,跟我們沒關系。我們知道得太多了,辦起事來就會束縛住手腳,你懂麼?”

她不解的看著我,“不懂。”

我看她一眼,“就比如說,余明婉流產的那個孩子是羅秀山的,那然後呢?我們是繼續幫李川,還是站到羅秀山那一邊,讓李川受這個報應,家破人亡?”

“這……”她咬著叉子想了想,“好像……是挺難辦的吼……”

“當然難辦”,我說,“咱們就是來辦事的,他們的私人恩怨跟咱們沒關系。一旦介入了,到時候只會給自己惹麻煩,兩頭不討好。我爺爺從小就教我,說給人辦事一定要辦妥當了,但除非是事主有性命之危,不然不要介入他和對方的私人恩怨,那樣一旦處理不好,就會害了自己。”

“我明白了……”她點點頭。

“就好像唐小姐的事”,我說,“有人要殺她,我不把那個人挖出來,唐小姐還會有性命之憂,所以我必須那麼做。但是李川這個事不同,羅秀山這麼做,最壞的狀況,不過就是讓李川破產。你別看他那天哭的那麼可憐,說這個項目毀了他就活不了了,其實他才不會死。就算這個項目廢了,他破產了,所謂瘦死的駱駝比馬大,他剩個幾千萬的個人資產還是沒問題的。有這些錢在,他完全可以東山再起,從頭再來。既然這樣,我們就沒必要參與他和羅秀山的恩怨,李川這個人心思很重,他不會放過羅秀山的,這事要是咱們參與的太多,一旦處理不好就會騎虎難下,那又何必呢?”

可兒聽得入神,托著下巴凝視著我,面都忘了吃了。

“怎麼了你?”我一愣。

“少爺,您太帥了!”她一臉花痴的看著我,“好喜歡您……”

“好吧,我也喜歡你”,我尷尬的說,“吃面吧!”她撲哧一聲笑了,“這就對了嘛!這才叫默契,您看,就您這一句話,我能多吃半盒罐頭呢!”

我默默的看著她,平靜的一笑,“吃東西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