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側妃臉色就是一黑。
“至於他會怎麼處置我……”楚月笑笑：“哪怕我不受待見，可是我也是丞相府的嫡長女，是勇樂侯府的外甥女，他還敢讓我死的不明不白麼？到時候我外祖母要是受不了打擊，那這個黑鍋王爺怕是百年之後都得背負著呢，皇上以孝治天下，這後果王爺怕是承受不來，妹妹，我知道你是個聰明人，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，想來你是清楚的，秦王府要不要留我占著秦王妃之位，妹妹你說了算。”
李側妃過來這一趟該說的還沒說，倒是先是被她給氣得半死。
這是明晃晃地在威脅她了，也是很直白地再告訴她，她不怕她知道她在上清觀與人有奸的秘密了！
可是偏偏，李側妃還無話可說，因為她沒法跟這個破罐子破摔的一樣，這明擺是豁出去了。
“姐姐說的是什麼，妹妹可都不知道呢，不過姐姐這邊，這一次是妹妹的疏忽，妹妹跟姐姐道歉，妹妹會叫人過來再收拾一遍。”李側妃只得說道。
“行了，也沒別的事了，回去吧。”楚月繼續剝葡萄吃，擺手道。
李側妃來的時候是鬥志昂揚的，回去的時候，卻是一肚子火氣的。
“側妃這是怎麼了？”馮婆子不由道。
“真是個不要臉的！”李側妃氣得不行，忍不住拍了拍桌子。
馮婆子看她這副落盡下風的樣子，連忙道：“可是她說了什麼話？側妃都不要放心上，如今她那麼大把柄落入側妃手裡，她翻不了天，不過是秋後蚱蜢，蹦跶不了多久。”
“你知道她說了什麼嗎？”李側妃咬牙道。
“還請側妃明言。”馮婆子忙道。
李側妃就將楚月那番話又說了一遍，饒是馮婆子見多識廣，那也是驚呆了：“她……她這是豁出去了啊！”
“可不是豁出去了！”李側妃說道。
秋月苑那位這明擺了就是光腳不怕穿鞋的！
本是想過去給她點顏色瞧瞧的，誰料出師未捷身先死，反被她將了一軍。
“現在該怎麼辦？”節奏被打亂了，馮婆子都是不知道該怎麼辦了，那邊那位這是不按套路出牌啊。
“難道還用得著怕了她麼，就她那樣的不貞之身，她不敢與我為難，如此才跟我議和的。”李側妃說道。
只是這一次議和，她這個本來穩坐釣魚台的半點便宜沒占到就是了。
“那邊一切供應都照王妃分例，半分不得懈怠，你親自送過去，也給我帶句話給她，希望她說到做到！”李側妃這麼說道。
她本是可以不把楚月放在眼裡，但是楚月說的，她卻不得不掂量著。
把楚月趕出秦王府固然是可以出氣一番，可對她一點實際的好處都沒有，新人進門，要是進來個厲害的，那才難搞，如今讓她這樣的占著王妃之位，這才對她有好處。
畢竟現在秦王府上一切庶務都是她說了算。
馮婆子應下了，將分例全全送過來，楚月聽了李側妃的轉述，也笑了聲：“回去告訴你家側妃，只要府上的生活讓我滿意，我會說到做到的。”
將分例送過來後，她秋月苑的大門就閉門謝客了。
聽到消息的李側妃也算是滿意，也算她還有幾分自知之明，如此多養她一個人也不是不行。
秦王府上一共有四位姨娘，其中最受寵的就是肖姨娘。
因為受寵，小小一個姨娘在府上竟然還有跟李側妃分庭抗禮之勢，她就帶著其他姨娘們要過來拜見楚月。
順帶也是看看這位正牌王妃什麼樣，她們都還沒見過王妃長什麼樣呢，因為進門第二天天還沒亮，就被王爺給遣送打發出府了。
不過秋月苑閉門謝客。
“不見？”肖姨娘就不樂意了，這是看不起她還是怎麼著？
“聽說這一次是側妃趁著王爺外出，自己擅自做主把王妃接回來的。”另一個姨娘就說道。
“接回來了，也是被王爺所不喜，哪用得著咱們過來巴結她？”另一個也道。
還有一個顯得有些老實巴交，沒說話。
她們幾位姨娘雖然私底下各有心思，不過也是聯合起來一起對抗李側妃的。
要不聯合起來，她們都不是李側妃對手，如今這樣還有一戰之力。
不過對於府上這些事，楚月是懶得管的，秋月苑不算寬敞，位置也偏僻，但也不算小，只要分例足夠，她‘閉門謝客’也沒什麼。
但真的閉門謝客是不可能的，要她這麼宅著，這跟軟禁有什麼區別？
這不，才第一天晚上，楚月就想翻牆出去了，靠她自己不行，但是有冰葉啊。
冰葉相當之無奈：“時候不早了，夫人還是先休息吧，今天也趕了大半天路了。”
“今晚上可以算了，倒是打從明晚開始，你就得帶我出去，要不然我這裡不留你，你哪來的回哪去。”楚月說道。
“奴婢問問。”冰葉只得道。
問誰？楚月用腳指頭想都知道了，還不忘勾引一句：“你給我跟大師帶句話，我身在曹營心在漢。”
“……是。”冰葉應下了。
楚月想要翻牆出去玩，還有這句‘身在曹營心在漢’的話傳到秦恆耳朵裡來的時候，秦恆剛把折子批到一半。
本是想要加班加點快點把折子批完，明晚上也好去見一見她，但想到還要祭祀等等……
這幾天時間裡他都是抽不開身了的。
秦恆揉了揉額頭，道：“准她出去走走，但不准去賭坊。”說完又補上一句：“更不准她去青樓！”
封公公就在一盤侍立伺候著，聽得目瞪口呆，楚月跟小公爺去過賭坊他是知道的，但夫人她逛青樓又是什麼時候的事啊？
“踏春那陣。”過來問鷹大，鷹大也就回了一句。
封公公真的心服口服了，真真是個無所不能，永不消停的主。
然後封公公又很不明白，道：“主子爺這麼喜歡她，這一次回宮怎麼沒帶著一塊回來？”
他都看到了，要不是這幾日有得忙，沒准主子爺折子都不批了要去找人了。
“帶不了。”這會子鷹大也不怕告訴他了。
“怎麼帶不了？先從宮女做起，到時候皇上直接加封就是了。”封公公說道。
“她是秦王妃。”鷹大說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