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到蘇墨雲口中忽然提到了七王爺,秋菊更是嚇得不輕。
她家小姐和七王爺相比,究竟誰的資格更高?
這一點,不消用腦子想便能夠想明白。
如今看來,這蘇墨雲是擺明了要和她家小姐剛上了!
“嗯?這個問題,你還需要想嗎?”蘇墨雲有意要讓秋菊說出的貶低她自己小姐的話來,見她不開口,便又追問了一句。
“是……自然是七王爺的地位高了。”秋菊的舌頭打了個轉,說出來一個不會得罪兩方的答案。
聞言,蘇墨雲勾唇笑了笑。
這個秋菊,看來還不算是特別傻。
“那麼既是如此,七王爺派來的丫鬟,和你秋菊相比,誰更高一籌?”蘇墨雲又挑著那兩條精致的柳眉問著。
而她此刻的模樣,卻讓秋菊覺得她的秀眉好像兩把鋒利的彎刀。
“自……自然是錦繡更高。”秋菊恨得咬牙,卻又只能將所有的怨氣盡數咽進肚子裡去。
“那方才你的意思……”
見目的達到,蘇墨雲勾了勾唇角,尾音上揚。
“方才……方才奴婢的意思,便是說明秋菊願意在二小姐的房中做一個粗使丫鬟,錦繡姐姐便是這房裡的大丫頭。”
“很好。”
聽到秋菊這樣說,蘇墨雲感到很是滿意。
她本就是現代的王牌特工,審問起人來時,自然是有千萬般的威嚴,饒是那些個窮凶極惡的毒梟,聽到她的威名便也是心中發愁的,何況,是這等小小的丫鬟?
蘇墨雲直起身來,冷哼了一聲,只是她這聲音並未有太大的聲響,只是是一瞬,她便又恢復了往日的淡然。
“如此,時間已快到晌午,秋菊,還不快些准備飯食?”
“是,二小姐!”
秋菊急得告退,因方才被這蘇墨雲的氣場嚇得一張臉都煞白了,整個人似乎有些站不穩,踉蹌著退出了房門。
直到她往後院走去的時候,方才想起小音來了,便急忙又往賞心苑外跑了去。
……
“錦繡,你說我這般為難秋菊,是不是有些過了?”蘇墨雲回到閨房裡,坐在銅鏡前梳理著自己雲鬢。
“小姐說的哪裡話?”錦繡倒是個聰明的丫頭,“常言道,人無害虎心,虎有傷人意,雖然錦繡今日才來到小姐身邊,但多少也能看得出來,小姐在這府中便是修心養性的主兒,不可能無緣無故去刁難誰,除非……”
說到這裡,錦繡噤了聲。
後面的話,她不消再說出來,一切盡在不言中。
她們都是聰明人,聰明人和聰明人之間,不需要多言。
聽到錦繡這般寬慰自己,蘇墨雲微微一笑,點了點頭:“去看著秋菊,別叫她再給咱們使了什麼絆子。”
“是,小姐。”
待錦繡告退出去之後,蘇墨雲的臉色這才慢慢沉了下來。
看來,錦繡對她,是真心的。
可……
雖說如今身邊有了這個錦繡,自己不再是一個人戰鬥,多多少少能省下了不少的心力,但終究,她並不是屬於這個時代的人,自己當初是怎麼來的,她便一定要快些趕回去!
……
皇長孫府。
“七皇叔,今日怎麼有空來到我的住所?”拓跋丹拱著手,將拓跋璟讓到了前廳。
與拓跋丹不同的是,因為常年在外征戰,拓跋璟的膚色較於拓跋丹更加黑實,透著一些古銅色的光澤。
眉宇之間的英氣和豪爽卻更是令人一不開眼。
難怪在以白皮膚為美的新燕皇朝,這拓跋璟仍然能夠被百姓們封為“京城第一美男子”。
上下打量了一番坐在跟前的拓跋璟,拓跋丹在心中感嘆了一句。
可今日在外流傳的那些言語,卻令他對這個驍勇善戰的皇叔心懷芥蒂,這涉及皇位之事,他也不得不警惕起來。
但是他心中對七皇叔的尊敬卻是不少半分,他只是有些擔心皇位的事情,倒並不是多麼厭棄自己這位皇叔。
“七皇叔,這是隔年上好的龍井,請用些。”拓跋丹雖然心中不快,但表面上卻絲毫沒有表露出一點不悅,相反,他仍是顯得十分熱情,端著茶盞對拓跋璟示意道。
拓跋璟勾了勾唇,端起茶盞輕輕抿了一口,贊了一聲:“好茶!”
“七皇叔,我今日聞聽一件好笑的事兒,想說與七皇叔聽聽。”
見拓跋璟放下了茶盞,拓跋丹笑著說。
“哦?你說的,可是今日京都流傳的,我去了蘇將軍府,向蘇二小姐提親的笑話?”拓跋璟深知這位小輩將要說什麼,便沒有與他打太極,而是豪爽地說了。
聞言,拓跋丹挑了挑眉:“七皇叔也知道了?”
“不過,既然七皇叔說了這是個笑話,那麼……”頓了頓,他又道,只是這次話兒還沒有說完,便被拓跋璟打斷了。
“此事是真的。我今日當真去了蘇將軍府向蘇二小姐提親,並非什麼笑話。今日我來,也是為了此事。”
拓跋璟絲毫沒有掩飾自己的意圖。
聞聽此言,拓跋丹一時間竟然有些愣住了。
此間,他竟是忘記了,這七皇叔長年在沙場上征戰著,說話行事根本也就不似這皇宮之中的人一般迂回。
反而是這樣的直來直去,讓他一時間不知道作何答應。
“只是七皇叔,”拓跋丹到底也不是個動不了腦子的,只消片刻,他便回過神來,看著拓跋璟道,“為何這世間這樣多的女子不願意去討來,硬要選了這個蘇二小姐?”
既然已經將砂紙捅破了,那麼他也就無謂再繞圈子了。
難道真的如坊間傳聞,這二小姐身上有著莫大的氣運,所以才讓皇叔這樣不顧一切嗎?
說來,皇後原本是將蘇墨雲的名字從後選名單中給剔除了的,他雖然一直對蘇二小姐無意,但是見自己皇叔這樣惦記,也不免有些疑惑。
拓跋璟低頭笑了笑,抬頭看著拓跋丹:“今日之所以會選中這蘇二小姐,也是因為她與皇弟一樣,個性張狂不羈,十分合了我的心意,只是不知道……”
“當初你可是將這二小姐剔除了的,怎麼後來又聽聞說你最近在四處打聽她平日裡的行為舉止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