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姐姐別走——我有話要說——”
宋瑾還沒來得及應聲,徐藍歌已從病床上直起上半身。
“你說吧,我既然來了,就會把你住院的來龍去脈弄個清楚。”宋瑾拉過張椅子,坐到病床旁,掃了眼一旁的懷川,“你去外面陪楚嶼君聊會兒。”
“我倒很想聽聽,徐小姐是怎麼住進醫院的。”
宋懷川站在距徐藍歌四五米的地方,眉眼中全是凌厲。
宋瑾離她近了,才發現她雙眼紅腫,臉頰上有很明顯的淚痕。
“姐姐走吧,我無話可說。”徐藍歌一手扶著床頭,一手撫住肚子艱難躺下,側身,把後背留給宋瑾姐弟。
宋瑾瞪了宋懷川一眼,示意他閉嘴。
他悻悻轉身,出了病房。
房間內只剩下宋瑾和徐藍歌,宋瑾主動開口,“徐小姐下個月就到預產期了,什麼事想不開要割腕?”
“從懷孕到生產在即,全是我一個人陪著肚子裡的小家伙,從來沒有看到過一絲希望,這樣活著還有什麼意思。”徐藍歌哽咽。
宋瑾知道,她所謂的希望是懷川。
“徐小姐當初一意孤行,非要留下孩子的時候就該想到這個結果了。”宋瑾自然要為懷川講話,“懷川給出兩個解決方案,被徐小姐拒絕了。現在,再埋怨懷川似乎不太合適。”
“自己選的路,就算荊棘密布,把我扎得體無完膚,我也會堅持走下去。”
徐藍歌臉上滿是孤絕。
“真要是這樣,我越發不理解徐小姐為什麼會割腕了。”
在宋瑾眼裡,徐藍歌就是個能說會道的小騙子,十句話有八句是假的。
即便說得聲淚俱下,宋瑾也是半信半疑的態度。
徐藍歌只安靜掉眼淚,抿唇不語。
宋瑾本就不喜歡她,看到她這個樣子越發嫌棄。
受喬晚之托才來醫院,看到他們都還好,也就放心了。
待會兒,給喬晚打電話報個平安就完事兒了。
“徐小姐好好休息,我還有事要忙,先行一步。”
宋瑾起身准備離開,徐藍歌忽然喊了聲“姐姐,孩子再有一個月就要生了!”
宋瑾止步,看向她。
“徐小姐和懷川一個比一個強,拖了幾個月,也沒解決孩子的問題。徐小姐如果真心為孩子的未來著想,等孩子生下來不妨交給我們來養。當然,我們會保證徐小姐這輩子衣食無憂。”
“為了這個孩子,我賭上了剛有起色的事業——”徐藍歌捂住高挺的肚子,啜泣聲越來越大,“他是我懷胎九月的寶貝,從成為受精卵那刻就不被認可——我為什麼要把他交給你們撫養——”
“既然徐小姐態度堅決,那麼,我無話可說。”
宋瑾抬腳要走,徐藍歌的哭聲再次傳來,“你們為什麼不肯給我和寶寶一個完整的家?”
聽到這句話,宋瑾驚覺,徐藍歌這才露出割腕自殺的真實目的!
生產在即,用一屍兩命做籌碼來脅迫懷川。
看到徐藍歌哭得如此崩潰,宋瑾已經猜到,她向懷川討要名分的希望又破滅了。
“你懷的是懷川的孩子,該向懷川討要應得的名分,與我們家其他人無關。”
宋瑾頭也不回走出病房,把徐藍歌此起彼伏的啜泣聲甩在身後。
宋懷川正與楚嶼君聊天,看到宋瑾出來,皺眉,“媽定了兩個小時之後的機票,非要過來。你馬上給媽打電話,就說我這邊一切都好,不許她來京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