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看好戲似地,繼續反詰:“你總得,給大家,一個交代吧?”
蘇曼心裡暗暗為謝言捏了一把汗。
這個於瀚銘,不是那麼好對付的。
謝言以前沒面對過這樣的場面,也沒跟於瀚銘這樣混不吝的角色交鋒過,也不知道,謝言能不能應付。
雖然昨天晚上,蘇曼陪著謝言,排演到了後半夜。
但是現場的狀況,都是無法推測的。
這只能靠謝言的臨場發揮。
只希望,謝言不會露餡。
“我能完好無損地站在這裡,還需要給什麼交代?”謝言反問的語調,低緩,而沉穩,比剛才更有氣焰。
蘇曼松了一口氣。
於瀚銘說:“我聽說,哥你失憶了,我還拿到了醫院醫生出具的,你海馬體受損的醫療證明。你還能認得出,手底下的員工嗎?不會連報表都不會看了吧?這跟殘疾有什麼區別?我還沒聽過,讓一個殘疾人,來管理一個企業呢。”
於瀚銘語氣浮誇戲謔,明晃晃的譏諷嘲笑。
而蕭北聲失憶這件事被爆出來,台下眾人紛紛態度有了異樣:
“失憶?難怪明明還活著,卻遲遲不在公眾面前露面,原來是沒法露面。”
“蕭家寧可說蕭總已經死了,也不告訴公眾他的病情,是不是腦子受損的程度很嚴重?”
“小於總說得對,誰知道蕭總失憶之後,還能不能繼續帶領鼎盛?權力是否收回,看來不能靠一個病人說了算,回頭,還是得開董事會,才能敲定。”
剛被謝言穩住的局面,瞬時又有些混亂。
這個場面,蘇曼早就預判到了。
昨晚她和謝言彩排,也料想過遇到這個場面該怎麼辦。
於瀚銘肯定會拿蕭北聲失憶這件事,來攻擊蕭北聲,而蘇曼他們,最好是不被於瀚銘帶著節奏走,否則容易陷入自證的陷阱,被於瀚銘牽著鼻子走。
“小於總,你可能弄錯了一件事。蕭北聲今天站在這裡發號施令,就代表了一切。就算蕭北聲他身體抱恙,無法主持公司事務,還有蕭恬,還有蕭老夫人,再怎麼樣,都輪不到一個外人指手畫腳。各位,希望你們謹記一件事,鼎盛姓蕭,不姓於。”
蘇曼慷慨陳詞。
又激起現場千層浪。
蘇曼說得不錯,再不濟,都還有蕭恬,如今蕭北聲活著回來了,他有最大的話語權。
他說要把權力收回來,於瀚銘就只有乖乖把權力交回去的份。
“是嗎?那你在這裡替蕭北聲發言,你又算老幾?又是用什麼身份替他說這番話?他的前妻?他不會,連跟你離婚這事,都不記得了吧?他現在下的決策,有什麼威信力嗎?為什麼他沒死,蕭家人卻不知道這件事?你眼睜睜看著蕭家因為他的死而全員哀傷悲痛,卻偷偷把失憶的他藏起來,是不是就等著有一天,操控他,來搶奪蕭家的財產?”
於瀚銘就差直說蘇曼要操控蕭北聲做自己的傀儡,她要垂憐聽政了。
蘇曼正想辯駁,謝言突然緩緩抬起手,不動聲色,攔在了蘇曼面前。
蘇曼疑惑,向他遞去一個不解的眼神。
謝言用一個溫厚的眼神安撫她,示意由他來。
蘇曼不太放心,謝言始終是個局外人,有什麼能耐,能壓得下於瀚銘的咄咄逼人。
謝言向前一步,擋在了蘇曼的面前,直面於瀚銘:“非要證明,也不是不可以。”
蘇曼愣了愣。
謝言要做什麼?